到此一遊｜日本東京：讓座給老人之文化觀察 Priority Seat & The JPN Elderly

眾所皆知，日本人生活過得非常壓抑，處處都是細節，處處都是潛規則。除了壓抑，我還覺得日本人是一個很矛盾的民族。例如，在彬彬有禮的背後，色情業卻是發達地令人不可思議，或是，在進步繁榮的社會背後，自殺率卻高得嚇人。


這次到東京，我才發現年輕人好像不會在電車上讓座給老年人？（是我以前沒注意到嗎？）我不確定這是不是普遍現象？總之我遇到了。（補充：根據網友們的熱烈討論，這是普遍現象。）

印象中，日本人不是很有禮貌，會注重長幼有序嗎？所以當我看到一個很明顯上了年紀的老人站著，車廂內都被年輕人、中年人坐滿了，卻沒有一個人要讓位的時候，我滿訝異的。即使這很有可能是因為國情不同，但我心裡依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怪，或許是因為在台灣讓座已經讓得很習慣，成為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無論如何，電車發動了。不是有博愛座嗎？我好像有看到標示貼紙。可是沒有人動。一如往常，大家都在電車裡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情，閉眼休息的休息，看書的看書，看手機的看手機。我也是默默地觀察這一切，其實很想起身讓位，卻莫名地覺得可能會破壞車廂內的某種秩序。「為什麼大家都不讓座呢？那如果我去請那位阿伯過來會不會太突兀了呢？該不會日本老人不接受讓座吧？......」我心裡很糾結，好像變成了刻板印象中想很多的日本人。


這班列車是小田原線（忘了是急行還是快速急行），連接東京都新宿區的新宿站與神奈川縣小田原市的小田原站，路線總長為 82.5 km，車程大約 1.5 hrs。我從新宿上車，和日語流利的朋友 B 正要前往箱根一日遊，所以會一路坐到終點站再換車。那，這阿伯呢？一想到這阿伯說不定要站很久，我就坐不住了。不過我還是先問 B 如果把位子讓給阿伯會不會很奇怪？B 說不會，而且他正有此意。我們兩個商量後，決定先由我讓位，B 再和我輪流站。

▲偷拍老人系列一

我怕阿伯聽不懂英文，就請 B 去叫阿伯過來我的位子。阿伯很客氣一直說沒關係，但我們的態度很堅定，於是阿伯就坐下了，嘴裡也是一直說著謝謝。阿伯和 B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日文我只懂一點點點，但是講到一個地方我絕對聽得懂，也可以猜得出來阿伯的問題。


阿伯：「你們從哪裡來？」笑笑的。


「台灣。」


當下我的心裡莫名得意了起來，非常開心。


阿伯身上看起來沒帶很多東西，只有一個斜背小背包和手上拎著的一盒似乎是水果的東西，用塑膠袋裝著。大概過了半小時，阿伯好像快下車了。阿伯看起來有點難為情地把他手上僅有的那一包疑似水果的東西遞過來，說要請我們收下，好像是不好意思被白白讓位，但手邊也沒有更好的東西可以贈送的樣子。當然，我們是不可能收下的。阿伯堅持了三次，我們也推辭了三次。下車前，阿伯帶著笑意向我們再次道謝，我們也點點頭向他道別。


又再一次做好國民外交了，呵呵。




※ 同場加映：好 Fashion 的日本老人！


耳環。應該是 UNIQLO 的刷毛外套。一點都不老氣的格子襯衫。窄管褲。
Nike 布鞋（這還好）。兩個 GUCCI 包。

▲偷拍老人系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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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根據背包客棧上的討論串，我覺得我滿幸運的，有讓座成功，沒有被阿伯斥責。原來日本人會有「不想給別人造成困擾」這種想法，所以不接受讓位是「怕給讓位的人添麻煩」，因為你位子讓給他了，變成你要站著；而不讓位的人則是認為「不想給被讓位的人添麻煩」，這裡的麻煩是指心理上的負擔，擔心被讓位的人反而產生被嫌弱的感覺。

是不是有點複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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